2009年1月23日星期五

蒙古民族曾经创造的三个奇迹


人类历史上,曾经有一些民族创造过奇迹,令人惊叹不已。所谓奇迹,也许就是指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把例外变为现实。中华文化是一个奇迹,几千年的古国一脉相承,这也许堪称是一个历史例外。日本在近代创造奇迹,明治维新后成为地球上唯一非欧美白人的列强之国。今天,每年看到世界上最先进的几个国家聚会------七国高峰会议(现在俄罗斯硬挤进去了),只有一个黄面孔,那就是日本,而其余全为白人。要知道世界上有200多个国家。我并不想替日本吹嘘,我只是提到大家公认的现实。希望不要误解,不要小心眼。当然,我深信中国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挤进去,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里我想说的是-------蒙古民族曾经创造的三个奇迹。虽然是历史,也值得引以为豪。第一个奇迹------空前绝后的大帝国。这无疑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奇迹。所谓空前绝后,是指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在此之后(至少到今天为止)也没出现过如此辽阔的帝国。这第一个奇迹,几乎是尽人皆知,我在这里不想多说了。

第二个奇迹------没有被汉文化同化掉,虽然人口仅仅为汉人的几百分之一,这种强大的生命力就是一种奇迹。言过其实吗?纵观历史,你就会看到,所有入主中华的游牧民族都被同化掉了,包括最后的满清。元代蒙古人虽然统治汉人,但是却与以往入主中原的其他游牧民族不同,没有被浓烈的汉文化熏倒。究其原因,是因为帝国的辽阔,他们起着马周游了世界,而汉人却只呆在东亚的农田或宫殿里。蒙古人看到过阿拉伯文化,印度文化,也看到了欧洲文化,他们是见过世面的骑士。如果你去过东京,去过巴黎,去过纽约,就不会被上海的繁华所迷倒,道理是一样的。大都的儒士们侃侃而谈孔孟的伟大,忽必烈微笑着说,让我给你讲讲默罕默德和耶稣的故事。明代不存在同化的机会,因为蒙古人与汉人隔长城分治,而且长期为敌,明长城就是证据。到了清代,满清征服了蒙古人和汉人,把他们编入同一个国家,这三百年面临被同化的危险。然而,蒙古贵族是满清的半同盟者,所以拥有很大自主权,他们要求满清禁止汉人入蒙地。结果,同在一个国家里,满族自己被同化掉了,蒙古人却安然无事,这得归功于蒙古贵族的努力。康雍乾都非常聪明,善于心计和阴谋。然而,在蒙古贵族的纯朴自信与大智若愚面前,显得可怜。也难怪,他们从东北的森林冲出,直入中原,没见过别的,马上拜倒在汉文化脚下,从而失去自我。人的智商再高,如果没见过世面,没有经历,也会是井底之蛙,最多玩玩雕虫小技,耍耍小聪明。如果有汉族同胞对你吹嘘他们文化的强大同化力,你可以微笑着对他说------我们是例外,是奇迹。

第三个奇迹-------蒙古国的存在,除了苏联解体后独立的中亚国家外,这是夹在俄罗斯和中国之间的唯一国家,是一个明显的例外。清朝末期,汉人知识分子酝酿建国,蒙古文化面临考验,令当时的蒙古贵族和知识分子大伤脑筋。在热兵器的协助下,汉人已经强大无比,蒙古人无法以武力阻止人口众多的汉人进入蒙地。喀喇沁出了个知识分子叫海山,他不是贵族,却走遍内外蒙,游说过70多个贵族。他的主张和蒙古人的纯朴性格同样简单,有时简单的东西却非常明晰,抓住要害。他认为,蒙古人想要作为蒙古人存在下去,此三项为必不可缺-------Mal, Hel, Hil。
Mal, 只要拥有家畜,蒙古人就会有最基本的经济生存保障(当然发展现代产业是基本生存之上的目标)
Hel, 只要还在讲蒙古语,蒙古人就会保持自己的文化
Hil, 为了保障前两项,蒙古人必须得有一条边境线------独立国家
然而,孙中山主张他有权继承满清的一切疆土,不允许蒙古人建立国家。蒙古人建国几乎毫无可能,面对四亿反对者,仅有一百多万人口的民族无法打赢独立战争。然而,他们艰辛地开创看起来毫无成功可能的事业,巧妙利用更强大的外部力量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他们清楚地看到当时的国际形势,于是,在宣布独立之后马上向列强派去使节。所谓列强,是指当时称霸世界的一系列欧美强国,包括亚洲的日本,他们决定着世界格局。蒙古是不是中国的一部分,蒙古人说了不算,中国人说了也不算,只有列强说了算。这些游牧者的领袖们清楚地看到了这一事实,开始实施他们创造奇迹的计划。在维吾尔人和藏人沉迷于宗教的时候,蒙古人中间却出现了许多杰出的政治家。于是,外交游戏开始展开,在失去昔日武力雄风后,蒙古领袖们只有斗智这一种选择了。然而,派往列强的使节纷纷被拒之门外,日本天皇把蒙古使节的公文原封退回。谁都不愿意为了不到二百万人口的蒙古人得罪四亿中国人,大家都在考虑国家利益。唯独俄罗斯不同,因为蒙古的独立符合其国家利益,它成了蒙古唯一的支持者。俄军突然在内外蒙交界之处停留不前,是因为在日俄战争战败之后不想再与日本产生摩擦。日俄媾和于朴次茅斯,之后曾经有过七个秘密条约,详细划定了势力范围,互不挑衅。从客观上说,是日本的崛起帮了中国。因为俄军不怕中国,但是却怕日本。内蒙古王公看到大势已去,纷纷致电南京,宣布拥立中华民国,他们不想给故乡带来灾难。然而,风云突变,俄国发生革命,列宁对蒙古的君主立宪政府毫无兴趣,甚至想要交好孙中山。蒙古另一批政治家马上开始社会主义革命,同时派代表去莫斯科艰苦游说。声称要建立亚洲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也是世界上第二个社会主义国家,急需红军援助。对于刚刚建国的苏联来说,迫切希望推广共产主义,蒙古的革命完全符合其利益。看着中国的国民党,他们毅然选择了蒙古的共产党,派红军驱逐了窜入蒙古的白军。其实,社会主义只是一面旗帜,在蒙古根本没有群众基础,因为喇嘛教僧侣蛊惑民众反共。为了保障苏联的持续支持,蒙古的领袖们忍痛割爱,大批屠杀僧侣,保持社会主义本色。而当时新疆独立运动领袖,却在莫斯科被枪决,因为他们反对社会主义,忠实于安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蒙古领袖们第二次忍痛割爱,把德王遣送给中国政府。中蒙关系一度异常亲密,直到中苏破裂,这个小国义无反顾倒向苏联为止。苏联解体之后,中蒙关系恢复正常,蒙古转向西方民主制,世界发现,社会主义仅仅是个幌子。苏联东欧各国民主化之后,纷纷更换国旗,而蒙古却只需拿掉一个小星星。原来这颗星星只是个点缀,象征着社会主义,整个国旗却是民族主义的。也许列宁和斯大林根本没有想到,社会主义只是求助红军的一张邀请信而已。

会不会有第四个奇迹?内蒙古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当然没有Hil,也不应该有。按照海山的理论,想保住我们的文化是绝对不可能了,被同化掉只是时间问题。你怎么想?真的不可能吗?难道不会有奇迹发生?难道我们已经失去了创造奇迹的能力?与汉族和睦相处,同时继续保持自己的文化,这是摆在我们这一代人面前的奇迹。也许有些人只是在抱怨,只是在叹息,只是在吵架,却忘记了去努力,用智慧创造奇迹。在党的民族政策光辉照耀下,我们该怎么去奋斗,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我们的责任。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常常联想起美国的唐人街和东南亚的华人社区。另外,乌鲁木齐市的二道桥区就是一个模式,在那里聚居着维族人,典型的维族社区,甚至,在那里长大的有些维族孩子都不会讲汉语(当然,我并不是说反对学汉语)。语言是具有社会性的,光靠课堂和家庭是无法保持长久的。当然,有一些与党的民族政策为敌的极少数汉族极端民族主义粪青,他们企图破坏民族团结 然而,只要我们心里还有坚定的信念,就完全可以战胜他们。这种战胜并不是通过暴力,我们不需要剑,哪怕对方手里有剑。我们需要不屈的信念。

多年前,在南非一座城市的街道上,走着一个身材瘦小的英国律师,对面来了一个白人种族主义青年,挡住了他的路,要他从便道上下去,走土路。他没有和那个青年吵架,但也决不向他让步,眼里也没有仇恨,只是说-----路很宽,我们走得下。后来,他和同胞们焚烧象征种族歧视的身份证,身高马大的南非警察过来用警棍打他,每次被打倒之后,他总是再一次站起来,继续往火炉里放身份证,没有武力反抗,眼里也没有仇恨,聚集起来的身份证被散落在地上,他俯身一个一个拣起身份证,额头在不断地流血。这就是圣雄甘地的故事。

剑永远无法砍断水。我们做了一千年的骑士,现在让我们下马,做水------并保持自己的颜色。在蒙古语里,苍狼和腾吉斯的湖水都是蓝色的------这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颜色。只要我能保持这天赐的蓝色,我宁愿做腾吉斯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