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11日星期四

匈奴是蒙古人的祖先

东方学博士亚·刚巴图尔(Я.Ганбаатар)一直把中亚游牧民族文化和历史作为自己研究方向,并在这个领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我们将在下面提到他已出版的著作《匈奴历史与文化》;作为蒙古草原游牧民族历史研究的一个独特领域,我与作者在很随和的气氛中对公元前欧亚大陆游牧民族历史进行了深入而有趣的交流,现在我们很乐意与读者分享这次谈话内容;他主要著作有《大匈奴历史》、《中国经典文学文化概要》、《元朝蒙古人以中文创作的诗歌选》、《中国经典诗歌》、《聊斋志异》(译)、《冒顿单于》(历史长篇小说)等等。

——首先您能否简单的介绍一下您在创作方面所付出的努力?
——《匈奴的历史与文化》、或者全名为《天地所生大匈奴国传》一书,花费了我将近十年的精力,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我查阅并仔细研究了各种俄罗斯语和蒙古语的关于匈奴方面的书籍,在九十年代末我利用在德国教学的机会接触了欧洲相关研究领域中的英语、德语出版的相关书籍;后来我到中国工作,又有机会在此后的将近十年的时间里阅览和借鉴了大量中文的历史文献材料;要想看展关于蒙古历史研究方面的研究,如果不借鉴和参考诸多的中文文献,其结果是不可想象的;不仅仅是后千年的蒙古历史,整个中亚游牧民族几千年来的人文历史和习俗都在中文文献中得到了完好的呈现;说到这里,我想我们的工作应该是审视其中所包含的价值,深入挖掘我们祖先的过去,并对其进行细致的研究,这也是等待我们的巨大考验。

汉族他们把这个悠久文明的起点从时间上划定为大约五千年前,所以自称是拥有五千年文明史的民族;在他们长达五千年的历史长河里,各种文献史籍中对于其周边邻里民族的记述那可是多姿多彩、浩瀚瑰丽的,在阅览那些浩瀚繁多历史典籍时,可以发现蒙古族也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民族,同时可以肯定我们民族的历史记载可以追溯到3000年前。

——您觉得您达到了您想要达到的研究目地了吗?
——从某个层面上我觉得我已达到了,因为只要把我们蒙古人的祖先更加清晰的呈现出来,我们完全有可能再把我们民族的历史向前推进1000年的时间,所以对于蒙古历史,我提出了分三阶段的建议,如:
1.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2世纪,将近一千年的时间,我们划分为第一个阶段,称之为始蒙古时代;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历史属于蒙古人最早祖先,在亚洲内陆生活的“鬼方”为首的游牧民族以及在当时世界地理概念中以欧亚大陆为框架被历史记述的匈奴、东胡、乌桓、鲜卑的历史都包括在其中。
2.从公元2世纪到12世纪的一千年,我们划分为第二个阶段,称之为原蒙古人时代;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历史属于原始蒙古人;具有蒙古特征的拓巴、契丹、以及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突厥、回鹘、黠嘎斯等汗国的历史都包括在其中。
3.12世纪到至今的的千年,我们划分为第三个阶段,称作蒙古人的时代;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历史属于蒙古人;在这个时期内在欧亚广阔的土地上建立过诸多国家政权以及对世界历史进程作出了巨大贡献的祖先们那些历史典籍都包括在其中。
以看法,在以后的研究和探讨中将成为实质性措施,为把蒙古历史的时间扩展为3000年之前提供有利空间;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说我们民族是拥有3000年历史的民族,所以我通过上述作品向广大同仁传达自己的想法,我相信我们的历史学者、考古专家还有广大的读者,他们有权利评判我的观点正确与否。
——对于蒙古历史来讲,匈奴题材有那么重要吗?
——毫无疑问,那是关于我们祖先的历史典籍啊,我们可以看到匈奴研究工作已成为蒙古历史研究中一个独自的体系,并且在不断发展当中;诸多学者把它视为蒙古地区古代文明和民族习俗的一部分来加以研究。

匈奴历史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历史的时代,我们的祖先,那些游牧的匈奴人民不仅在亚洲、也在欧洲历史,合并起来就是说他们是在欧亚历史中肩负并完成了重要的历史使命的民族;说起匈奴历史,用“欧亚”这个术语是最合适不过的,匈奴民族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在广袤的欧亚大陆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划出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历史轨迹;当看到这些,俄罗斯学者们在二十世纪初,针对相应的术语推出了相应的理论;他们最主要的代表是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古米廖夫(Л. Н. Гумилёва)。

——对于“欧亚”这个术语的理解,您是否可以做一个比较全面的解释呢?
——通俗的讲,在这个术语背后包涵了古代游牧文明范畴之内的地理概念,在“欧亚”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创造了优秀的古游牧文明的那些游牧民族们,在几千年的时间内一直繁衍声息着,并书写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历史,所以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地理概念,如它从东方的朝鲜半岛作起,向西越过青藏高原、喜玛拉雅山脉,直达越南、印度边界,其北面越过哈萨克平原、加勒比岛和卡尔梅克草原以及俄罗斯辽阔的地域、经乌克兰、波兰、匈牙利,直达东欧。

在这样一个广阔地域上繁衍生息的匈奴人被称做是“欧亚民族”,这里不单单是指匈奴一个民族,其中包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在文化、风俗和习惯方面都呈现出一致特征的诸多民族,我们可以从各个方面去了解这个;如:分布于从东方的蒙古到欧洲的乌克兰、波兰、德国的鹿石、如尼文碑文,从蒙古到西伯利亚、哈萨克和卡尔梅克草原分布的吉尔吉斯墓葬,欧亚这个地理概念所包含的内容有方形墓葬、萨满教和与其相关的众多习俗,如食肉鸟崇拜、髁骨游戏等等,这些是不是很有趣呢?!在这个整体概念的东南有古代中国定居农耕文明,正前方有着古印度文明,西南方向有人类最早的文明发源地——古巴比伦、古埃及文明;与他们同一个时期产生和延续的有匈奴文明,当谈到这里,我们应该很清楚的认识到,我们的文化应该是属于古老而最初的文化范畴,这一点是要明确的;事实上在游牧文化以后才有了基督教的、佛教的和伊斯兰教的文明。 ——对于“文明”,很多人认为不存在游牧文明,您的看法是?

——坦率的说,只有不懂历史的人才说这样的话,往更深处讲,这些都是对游牧民族几千年历史积淀和他们所创造的伟大文化不知道、不了解的某些人的想法而已;当然,有人往往拿著名历史学家、英国学者阿·托毕曾经说过的此类话语做理论依据,并用这来证实自己那可怜的想法;我们知道其中有错误,并且没有考虑众多原始因素;就算阿·托毕是那样说过,也没有什么,我们看到他把现代文明基本上归类为两种,一种为发展中的文明,另一类是不发展和停顿的文明;游牧文明被归类到后者。

进一步阐述我的观点,对于“文明”这个理念,对其潜在的整体理解,我仅仅是在阐明我自己的观点而已,当然将来也打算出版发行支持这类观点的书籍;阿·托毕认为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有一共有二十一种文明,不要认为一个人所说过的都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所以我认游牧文明与其它文明一样有着一以贯之的悠久历史和地位;对于这点,我们还是可以做一些工作的。
——推进历史时间,这可不是简单的工作,对于其结果您有信心吗?

——不是我在推进历史时间,前面我已提到了,是那些研究历史的学者、考古工作者等前辈们得出了那样的结论和推测,没有一个详细的研究和具体的阐明罢了,他们只是简单的提到了诸如此类的观点;我在与古代历史文献接触的过程中,对内陆亚洲游牧文明史的实证材料进行了细致的筛选工作,对有价值的资料进行了翻译和引用;在利用这些材料过程中逐步有了以上的结论和推测,当然这需要有强有力的证据的;从另一个角度上说,以往我们不去阅读古代历史文献中的记载,接触到了也不翻译和加以利用,没有给广大群众详细的介绍,所以那些古代历史文献中的记载没有成为学者们可探讨钻研的资料,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至今;如今我们的目的是把匈奴时期乃至之前曾经发生过的历史事实逐一的挖掘出来,让它成为历史文献的一部分,这就是我们目前正在做的事情。

被称之谓中国历史学之父的叫做司马迁的人,生活在公元前2世纪,这个时期正是匈奴最强盛的时期,即在亚洲内陆建立了游牧民族的第一个政权的时期;对于任汉朝掌管天文历法及皇家图籍的太史令的司马迁来说,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关于匈奴的一切他都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并亲自与他们交流过的,所以他所撰写的东西可以成为第一手材料,其中包含巨大的信息;他所著大型历史文献《史记》中记载到:“自淳维以至头曼千有馀岁,时大时小,别散分离,尚矣”;这段话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多可能,我们却一直没有仔细推敲其中的深奥之处;奠基匈奴帝国根基的冒顿单于、其父亲头曼单于是公元前3世纪中叶的历史人物;往前推算一千年,那就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3世纪。

——如今研究13世纪以前历史的人很多吗?
——真希望这方面的人多一些,但实际情况却恰恰是相反;说实话,在我国研究古代历史的人,用五个手指头来数都绰绰有余啊,考古研究方面的学者数量却很庞大,出现了一批年轻的人才,这是值得高兴的;但历史研究领域的学者数量还是没有增加,其中即懂汉语、又精通满语、蒙古语,同时又具备欧洲主要几种语言能力的学者是没有的,也许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掌握这方面人才的确实情况;当年给我们教书的有博士那·伊西加木苏、齐·达来,其米德才仁老师,还有苏赫巴图尔、策·杭恩杜苏伦、额·达木丁苏伦等老一辈几个历史学者,继承他们研究事业的具备汉语能力的人,我想在此后的五十年内还是没有出现一个,对于这一点我的话并不是很离谱;我是指研究古代史的方面,至于13世纪以后的历史,研究的学者还是不少的;

加入亚洲内陆游牧民族历史事业的大学者比丘林(Н.Я.Бичурин)于1808年1月来到中国首府北京后开始,他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研究东方历史的事业,到目前为止整整经过了200年时间,经诸多大学者的手笔有很多中国的古代历史文献被译成俄语,利用那些历史典籍进行研究而出版的作品接连不断的出现;我们举这个例子想说出的就是我们对那些与我们祖先密切相关的第一手材料还没有接触,拿蒙古国的科学与世界科学比较,我们的科学落后几个世纪吧。

中国历史学之父司马迁《史记》、班固《汉书》、范晔《后汉书》、《 资治通鉴》、《战国策》、《韩非子》、《晋书》和《唐书》等古代汉语文献中关于游牧民族传记和记述,我们应该翻译;可以肯定的是等我们完成以上的翻译工作,我们的历史完全可以再向前推进很大的一步。

——在世界历史当中,以匈奴为题材的研究,它有何等重要的一面?
——这是个跨时代的重要问题,纵观后来世界范围之内的匈奴历史研究情况,这一研究早已成为古代历史范畴之内的自成一个体系的研究,并日益深入的发展着;研究者们把它视为与古埃及文明、古希腊文明、古巴比伦文明、古印度文明、美洲大陆的阿兹特克人的玛雅文明、中国古代文明拥有同等地位的另一大文明而进行着相关的研究;对于古代世界史而言,特别是对欧亚大陆诸多国家、民族而言,匈奴是对其产生过深远的影响的伟大族群;还有确定他们当今的直系后裔的工作,这是需要很多精力和很细致的工作,这里需要很多线索、推测以及实证,当然已有很多民族都把自己视为是他的后裔。

我们知道匈奴史中有很多至今为止还未揭开的历史谜团、也有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未发现的信息,这些都是属于世界史范畴里有待解决的问题;只有通过解决以上问题,我们才能完善和修复我们工作中的空白;这项工作开展的比较果断,在欧洲,匈牙利人、土耳其人、在亚洲有哈萨克人、乌孜别克人、吉尔吉斯人、楚瓦什人,还有就是中国北方居住的那些民族、新疆维吾尔人中的多种族的人们都把自己称作是匈奴的后裔;甚至印度、阿拉伯、波斯、小亚西亚、西欧的民族当中都有匈奴曾经留下的印记。

在如此纷乱并充满诱惑的举动中,却唯独听不到守护着匈奴古老热土的蒙古之声音;世界上只有我们在守护着这片匈奴诞生的摇篮、只有我们继承了匈奴的一切;换句话说,继承他们传统文化、并一直传承着这种文化的只有我们;直至近代蒙古人还经营着匈奴的生活方式,并跟随匈奴人曾经留下的脚步从日出之处到日落之处迁移、生活过;不要以为我们丢失了他们遗留给我们的一些东西,其实我们保留继承了很多很多,并且努力使其得到发展;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迅速开展相关研究工作,这样的工作只能与匈奴人有关的考古和入葬地点、墓群等遗址开展;这些是他们留给我们的巨大遗产,所以我们是匈奴人的后裔,我们应该向全世界宣布我们这个内心的冲动,我想这是最正常不过的。

我在前面已经讲到在欧洲有这样的举措,如2004年在匈牙利,有2400左右的人要求官方承认其少数民族地位,匈牙利国会讨论了这个问题,没有给出结论;这样的请求在世界很多地方都是存在的。

那我们呢?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们要成为匈奴这民族,广大的读者应该有所思考吧?2011年将是亚洲内陆建立第一个游牧政权的2220周年,如此重大的历史事件,我们联合亚洲多个国家进行一次隆重的纪念还是可行的;其目的不仅仅是场巨大的文化盛宴,也不是一场盛大的娱乐活动,而是以明确自己的历史、明确自己民族的渊源、恢复自己传统文化为目的而举行,这一点才是此项活动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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