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8日星期日

我是蒙古人 /王龙蒙


(蒙汉民族与民主问题研讨会11月21-22日在德国勒沃库森举行。本文为王龙蒙先生在会议上的演讲,经过修改和整理。)


何谓蒙古人?谁是蒙古人?
这原本是个简单而普通的问题,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攸关生死的首要问题!
在中华民国的正式版图上内蒙古是和中华民国的国土连在一起,就像你我的生命和这片土地息息相关、唇齿相依一样。
我是蒙古人,因为我的母亲把我生在了这片草原上;
我是蒙古人,因为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蒙古人的血液;
我是蒙古人,因为我身上印刻着蒙古人的基因和符号;
我是蒙古人,因为我从小就听着草原英雄们的故事长大;
我是蒙古人,因为我喜欢那乳色的蒙古包,洁白的羊群,奔腾的骏马,更喜欢那悠婉的长调……
我的躯体,我的灵魂就属于这片土地,你说我能不是蒙古人吗?


何谓蒙古人?谁是蒙古人?
当草原上传来悲惨的故事,我的心也随之碎了!
当草原上的草枯萎了,只剩下被开采过的废墟时,那悠婉的长调戛然而止,只剩下哀伤的叹息……
当草原上没了水,只剩下风卷沙尘一片弥漫,蒙古人的胸膛迸裂开来,只剩下无尽的忧伤……
当草原上的牧民受到了伤害,本已承嬗离合的蒙古人传奇,便会演绎成千古绝唱,我能不心疼么?
我的心扉,我的感情拴缚在这片土地,你说我能不是蒙古人吗?



何谓蒙古人?谁是蒙古人?
我出生在内蒙古的锡林郭勒草原上,父亲是从内地来的军人,在呼和浩特他和他的战友曾亲手种下了第一排杨柳,后来当高楼建立起来的时候,杨柳被拔除的时候他难过的很厉害。
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他每次回家乡都是骑着白马讲着蒙语吃着奶豆腐来看我们的母亲和我们兄弟姐妹的,他是汉人却因为他的爱人,我们的母亲他被打成了「内人党」吃尽了苦头,我们的母亲也因为抑郁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精神疾病,在我和弟弟们成长的路上,她终究抵不住疲惫、绝望,而撒手尘寰。这,成了我一生的无法忘记的伤痛。就如今天在草原上因为大规模的开采,因为过度放牧而造成的破坏一样,都让我们悲伤。

在我的记忆中,草原的天是蓝的,蓝的没有一丝尘埃,水是洁净的,根本不用过滤,捧起就可以喝,屋前屋后全是开满野花的草地,那时出门游玩根本不用担心带什么吃的喝的,走到哪里都有野菜野果净水喝,如果有蒙古包,也不管有人没人你还可以大模大样的饱餐一顿,也根本不用付钱……
这就是我年少时天堂般的生活。今天,这一切都不见了!
我的悲伤,我的记忆搅撩着这片土地,你说我能不是蒙古人吗?


何谓蒙古人?谁是蒙古人?
一九八六年,我最后一次回家乡,原来水草丰美的景象全随记忆风干了。
以前,骑在马上看草地尽是绿草,今天你弯下腰来看,也到处是一滩一滩的被刨过的疤痕,绿草地已经不多见了,多变成沙漠了……
去了一趟小时候嬉戏游泳的水泡子,哪里还能看到一点水的痕迹?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黄土……

从小就照看我们的邻居也消失了踪影,送我青苹果的那一家蒙古家庭早也不见了,据说也是被重判的“内人党”,只剩下我那苦涩的眼泪在流淌……
我的家乡,我的天堂就这样消失了!谁之过?
每个人都有家乡,每个人都有童年,可是我们的童年在哪里?我们的家乡在哪里?
我发誓不再回家乡了,因为,这心伤不起!
我的牵挂,我的梦乡缠绕着这片土地,你说我能不是蒙古人吗?


何谓蒙古人?谁是蒙古人?
可悲的是,当我们奋起要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童年,保卫我们的草原的时候,竟然有人问我“你是纯种蒙古人么”?
可笑,可悲,可叹,可气的是:难道不是纯种蒙古人就不能保卫草原了?就不能捍卫人权了?
君不见,有很多长着一张张蒙古人的脸的纯真蒙古人,却干着出卖蒙古人土地,出卖蒙古人灵魂的肮脏生意;同样也是长的很像蒙古人,也能说满口的蒙古语的人,却没有祖先的那份从容豪迈、正气浩然的风范……
无论是纯种蒙古人,还是混血蒙古人,抑或是汉人,都应该团结起来共同保卫我们的草原,保卫我们的文化,既然我们大家都共同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共同从属于一个曾经的国度中华民国,今天还在被中国政府,中国共产党共同残暴的统治着!
草原,我为它骄傲过,为它哭泣过,也曾经为它付出过,今天,明天,抑或永远,我仍然会继续献上我的承诺!
我的祈望,我的爱心维系着这片土地,你说我能不是蒙古人吗?
我是一个真正的蒙古人!因为我深爱着这片土地!

http://www.peacehall.com/news/gb/pubvp/2011/12/20111218193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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