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22日星期日

在亚欧的中心地带 是最早马的驯化地

哈萨克斯坦的北部是广阔的哈萨克大草原,一路向东行驶,大半天的行程中,极目所望,两边尽是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略微显得有点单调的空间,不知道古老的草原丝绸之路曾在这里留下多少驼铃声,马蹄声?曾在这里写下多少故事、多少过往?

哈萨克斯坦文化部长: 哈萨克斯坦被称为欧亚大陆的心脏。甚至有一本哈萨克斯坦总统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写的书,叫做《在欧亚的中心》。哈萨克斯坦处在欧洲和亚洲之间的中心地带,在东方和西方历史的连接点。正因为这一点,哈萨克斯坦纳有着“欧亚的”思维方式。因此哈萨克斯坦也被称作欧亚地区的心脏。 

在哈萨克斯坦东北部谢梅伊(semey)城的市郊,这个小小的金字塔形石碑标记了欧亚大陆在地理上的中心点。

几千年来欧洲和亚洲之间的文明都不曾停止过互相之间的交汇,而这里就是欧亚大陆的中心点。这里曾经是游牧民族南北东西迁徙的必经之地。历史上,游牧民族往往以阿尔泰山为基点,向东可以进入蒙古草原,向西进入哈萨克大草原直达里海,向南穿越准格尔盆地到达天山山脉,向北经过南西伯利亚便是南俄草原。几千年来是东西交通枢纽之一,也是东西方文化的汇聚地。曾经这里是游牧民族的天下,他们逐水草而居,在马背上驰骋四方。

哈萨克斯坦有很大的牧场,当你开车的时候你能看到有成群结队的马在那里悠悠闲闲地吃草。但是马又是那么敏感而害羞的动物。这是一匹马妈妈和马孩子,前面那匹是妈妈,后面的是她的孩子。

根据考古发现,最早马的驯化很可能就发生在如今哈萨克斯坦的大草原上。而在东西南北的交往融合中,马不仅是这些游牧民族最重要的伙伴,而且对人类历史的成型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匈奴、蒙古、突厥的南下西侵都离不开马,阿拉伯帝国、蒙古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建立,也都有马的功劳。

如今的哈萨克斯坦,虽然游牧已经成为非常少众的生活方式,但是对于马的热爱依然流淌在哈萨克人的血液中。各种马术运动仍然是草原上最让人心潮澎湃的项目。当然,如今这里的马已经不仅仅限于当年的乌孙马,而是更加世界化了。

在离阿拉木图170公里的哈萨克斯坦东南部的塔姆加利(tamgaly),一大片极为壮观的史前岩画记录着这里的先民对天地万物的原始信仰。中亚史前岩画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动物风格”,大量的野生动物元素,显示了他们与自然世界的密切关系。

Tamgaly的岩画主要是青铜时代公元前14世纪,但是后来又延续到了铁器时代,在这一幅牛的图画上我们能看到,它有点像牛又有点像马,前面的角颜色稍深,它其实是公元前14世纪青铜时代的人雕刻的,但是在这个牛的基础上,到了铁器时代,人们又给他加了两个耳朵,和一个小人儿,骑在马上的感觉。所以这个画面其实是铜器时代和铁器时代古人们共同合作的作品。有点像牛又有点像马的一副岩雕,多美啊。

早期生活在这里的人甚至想象出了一个超越了人类的偶像:一个脖子上长着太阳头的神人,它似乎拥有着超凡的能力。

几千年来这些岩画就这样裸露在户外,我们所看到这样的岩画大都是刻在这样的砂岩上的,一来,砂岩比较容易往深了刻,再一个,当太阳出来的时候砂岩会反射/吸收太阳的光。所以现在太阳下山了之后,我眼前的这个太阳头神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也加上石头有裂痕。但是当太阳出来的时候,你就能清晰地看出这个太阳头神的样子了。

在这个2900公顷壮观的古岩画山群里,到处都散落着让人叹为观止的惊喜!Tambly 这里的岩画群可以说是中亚地区被发现被研究的最大的一个岩画群。而它所在的这个地方呢,用哈萨克语来说叫zhetisu。其实在中国的历史当中,就是叫“七河流域”的地方。正是这个古时水草丰美的七河流域,前后历经了七次由东向西的民族大迁徙,古代的塞人、月氏、乌孙、匈奴、契丹、突厥、回鹘和蒙古人都曾在这里交替生活过。不同的宗教和信仰在这里刻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

在离阿拉木图80公里的地方,我们经过了巨大的一片草原,经过了一条特美的水系,就在群山和绿水之间,在一片倒塌的乱世之中,我们发现了巨大的岩石雕像。

这是伊犁河地区留下的佛教壁画,佛教从印度传入,也影响了途经的中亚地区。从山岩上刻着的蒙语和藏语推测,这些佛像很可能是准格尔汗国时蒙古的佛教信徒刻下的。

当地人说山顶原来有一座寺庙,但是寺庙塌了之后我们看到的岩壁上的佛像其实就是寺庙的一部分。依然能看出它古典庄严肃穆的样子,非常地美!让我们把时间倒推2500年,把空间转到印度的瓦拉纳西......

2500年前,释迦牟尼在这里完成了第一次布道,向五位弟子说出了他几十年对世界的思索,这标志着佛教的诞生。此后,这种新型的宗教开始向四周传播,大约用了500年时间,佛教通过丝绸之路传入。

大量的纪录片通过各种手段再现了佛教从印度经过中亚传入的历程。其中公元399年,62岁的僧人法显从长安出发,西行求法。他是第一个有历史记载穿越了中国西部死亡沙漠,经过中亚一路往南,进入印度的僧人。12年后,从水路回到了中土的法显已是白发苍苍。两个多世纪之后的627年,玄奘踏上了西行求法的道路,玄奘一路西行,在中国西部的凌山九死一生地穿越了葱岭。来到了这片中亚大草原。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玄奘在中亚的大草原上穿行,在今天哈萨克斯坦的江布尔城附近,从千泉往西到达小孤城。

佛教经过了丝绸之路穿过了哈萨克斯坦,并没有在这里得到主导性的传播,从5世纪开始,亚洲的历史逐渐发生着巨大的改变,一是持续从东向西的突厥化浪潮,二是从西向东的伊斯兰化运动。大食帝国建立后,武力扩张,使伊斯兰教广为传播,突厥化和伊斯兰化运动使丝绸之路沿线地区的历史发生了根本变化,其结果一直遗留至今。历史上,除了佛教之外、萨满教、景教、摩尼教等都在这里留下了印记,最终伊斯兰教得以在这里驻足,并且留下了让人惊叹的众多宗教遗存。

哈萨克斯坦南部的突厥斯坦不仅仅是古丝绸之路上的咽喉城市,如今它还以第二麦加而闻名于世,而在当今的这些宗教遗存当中,最为壮观和炫目的就是这座艾哈迈德·亚萨维的陵墓。很多信徒们相信,如果能来这里朝拜三次就相当于去圣地麦加的一次朝拜。

从这个建筑的正面我们可以看到它并没有完工,随着1405年帖木儿的去世,这个建筑也告一段落,但是它却是至今为止保存得最为完整的帖木儿时代的建筑。

艾哈迈德·亚萨维被奉为中亚突厥语族最著名的贤人之一,他用通俗易懂的突厥语写诗宣教,深受中亚牧民的欢迎。整个亚萨维陵墓建筑以厚实的炼砖垒成。主厅是个直径18米的圆形拱顶,并藏有重达2000公斤、用来盛宗教圣水的大铁盘。

这个大门原来就在身后的这个地方,它其实是在整个陵寝的正中间,非常地壮观。这个是14世纪亚萨维陵墓最原始的大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洗涤你只能感慨时间的无情。这边还有门扣非常重,它是由铜和银制成的,上面写着一行阿拉伯语:我们的世界是**的。

虽然这个世界**,但是人们总还是寄希望于改变以赢得更好的未来。影像的记录,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时代的变迁。80年代澳大利亚的拍摄者,坐着火车沿着西伯利亚的心脏地带,穿过天山,来到中亚,记录了穿越西伯利亚的丝绸之路,以及当时还处在苏联时代的哈萨克斯坦的人文生态。

现在的阿拉木图在经历了国家独立后二十多年的建设,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影像中的痕迹,新首都阿斯塔纳更是体现了一个世界新型都市的气质,而在南部丝绸之路古城边,已经有了新的“双西高速公路”正在迅速地修建着,2017年它将开通并且连接西部和西欧。公路开通后,货物从连云港运往欧洲所需要的时间将从此前海运的45天缩短到10天。

在亚欧的中心地带,是广袤的哈萨克斯坦大草原,远古以来,这里居住着游牧的哈萨克族,蒙古族。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曾经为民族的危亡而从四处凝聚到一起共同对敌。他们游牧转场,逐水而居,他们架鹰骑马打猎,草原的生活形成了他们独特的饮食、居住和生活习惯,也形成了丰富的音乐歌舞艺术。如今,告别了游牧时代的哈萨克斯坦,依然闪烁着草原民族可贵的传统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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